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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历史乱成一锅粥的春秋一百五十六

刘云涛 https://wapjbk.39.net/yiyuanfengcai/ys_bjzkbdfyy/790/

邲之战的爆发是很多偶然事件叠加作用的结果。

战前的各种迹象表明,晋 统帅荀林父、上 将士会等人并不想与楚 正面冲突,但是 中的一些将领不服从他的领导,只想和楚 交战。他们甚至希望晋 战败,只为了让荀林父背负战败的罪责。

楚庄王应该是打算与晋 交手,并且命令掌管后勤补给的官员将更多的作战物资运送到营地,准备等物资运到之后就与晋 交战。

但是,计划赶不上变化。没等辎重补给运到,晋 的使者就来了。荀林父派魏锜来谴责楚人不遵守事先讲好的结盟约定;又派赵旃与楚 重新约定结盟日期。这两人都没有依令行事。魏锜直接通知楚庄王:准备开战;赵旃则让手下趁着夜色混入了楚 大营。

楚庄王被魏锜和赵旃两个人激怒,亲自率领左广的亲卫杀出营寨;荀林父顾虑魏、赵二人做事没有分寸,派队伍出营接应他们;楚国令尹孙叔敖担心楚庄王陷入晋 的包围,急令楚 全体出动。一来二去的, 的邲之战就在双方都没有做好充分准备的情况下爆发了。

孙叔敖率领楚 倾巢出动,向晋 发起猛攻。一时间,战车疾驰,战马嘶鸣,楚 所向披靡,气贯虹霓。

荀林父被楚 的气势所震慑,张皇失措,竟然不敢下令抵抗,只知道高声叫嚷着:“快撤退!快渡河!”他命人在 中击鼓宣布:“先渡河的有赏!”这道命令一下达,晋 的中 和下 立刻乱作一团,争先恐后往船上爬。但是,因为事先没有准备足够的船只,导致人多船少。先上船的士兵急着渡河,就赶紧砍断缆绳开船。很多没上船的士兵就扒住船舷,试图爬上甲板。船上的士兵害怕船只因超载而倾覆,就用刀去砍攀在船舷上的手指。《左传》在记录当时的场面时,用“中 、下 争舟,舟中之指可掬也。”来形容——船里面被砍下的手指多得都能用手捧起来,可见晋国中 、下 争渡时有多么惨烈。

渡河的船只是中 大夫赵婴齐准备的,然而他备好船只后,并没有知会自己的同胞兄长赵同和赵括。连逃命这种事都不一条心,可见这兄弟三人关系并不友好,他们之间的裂痕可是不小。

这次跟随楚庄王北上中原的,还有一个小诸侯国唐国。唐国原本是上古时期的国家,相传在 帝时期就建立了,最初的封地在如今的河北省保定市唐县,后来迁徙到山西太原一带。西周初年,周成王桐叶封弟,将其弟王子叔虞册封到唐国的属地,同时将唐国迁到了现在的湖北省随州市、枣阳市一带。楚国发展起来后,唐国和楚国作了邻居,后来成了楚国的附属国。

王子叔虞因为封地在唐,因此被称为唐叔虞,他就是晋国的先祖。

晋国的先祖占据了唐国先祖的封地,致使唐国人不得不背井离乡,拖家带口迁徙到南方蛮荒之地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晋国是唐国的仇敌。

楚庄王不但带着唐惠侯一起北上,而且对他很客气。楚庄王见晋 的上 没有受到什么攻击,想调动唐惠侯的 队出战。他命令唐狡和蔡鸠居带话给唐惠侯,向他告急:“我贪功冒进,遇到了晋国这个强敌,这是我的罪过。如果此战不能取胜,不但是我们楚国的耻辱,也是贵国的耻辱。希望能够借助您的福佑,让楚 取得胜利。”

唐惠侯接到消息,毫不含糊地立刻出兵。楚 和唐 合兵一处,潘尪之子潘 率领楚 后备役的四十乘兵车,跟随着唐惠侯,结成左方阵,攻击晋 的上 ;工尹齐率领右方阵的将士,追击晋 的下 。

晋国大夫、出身郤氏的驹伯(郤锜)看见楚 的增援已经赶到,就问士会:“打不打?”

士会说:“楚 的士气太旺盛了,而我 早已乱了阵脚。如果楚 集中兵力攻击上 ,咱们上 肯定全 覆没,不如赶紧退兵。你我都是上 的将领,在战场上退避敌人,肯定要承担责任。但是与将士的性命相比,咱俩的荣辱不值一提。”

士会亲自断后,指挥上 撤退。上 因为事先做好准备,上 大夫巩朔和韩穿奉命在敖山山前埋伏下了七支 队,专门为撤退作接应,因此上 并没有遭受什么损失。

晋楚之间的这场战斗发生在邲地,就是现在的河南省荥阳市北。邲地也称两棠,是邲水与 河交汇的地方,所以邲之战也被称为“两棠之役”。

楚王的右广亲卫赶上来之后,楚庄王想换乘右广的战车。左广的车右屈荡说:“大王,您是乘坐我们左广的战车开始这场战役的,请您务必继续乘坐这辆车,直到战斗结束。”楚庄王被屈荡的忠勇所感动,就没有换车,并且从此以后将两广的当值顺序改为左先右后。

春秋时期的战争,大多都是排位战,而不是歼灭战。占据明显优势的一方,很多时候不会对敌人赶尽杀绝。

当邲之战接近尾声时,发生了一个小插曲。

由于邲地是河道交汇之处,土地泥泞,晋 在撤退逃亡的时候难免慌不择路,有辆战车就陷入泥中,动弹不得。楚 士兵追上来,看到晋 车辆困在泥中,不仅没有冲上来砍杀,反而过来帮忙。楚 士兵对晋 士兵说:“你们把战车前面的挡板抽掉,把旗子拔了,再把车辕上的横木拆掉,车子就能动了。”晋 士兵照办之后,战车很快就从泥坑里出来了。

晋 士兵接受了帮助,却并不领情,他们跳上战车,一边儿逃命一边冲着后面的楚 喊:“还是你们的逃跑经验丰富啊,要不然怎么知道如何将兵车从泥里弄出来呢?我们不如你们啊!”脸皮也是够厚的。

赵旃侥幸逃过了楚 的追击,但是丢了战车和马匹。正好大夫逢丑父带着两个儿子驾车狂奔,从一旁经过。逢丑父对儿子说:“不要回头看。”他想装作没看见赵旃,就这么跑了算了,毕竟一辆车装不下那么多人。可是两个儿子不明就里,一边向后张望一边喊:“赵老头在后面呢!”逢丑父气坏了,不得不停下车,将儿子赶下去,说:“你们着两个小子今天就死在这儿吧!”逢丑父带着赵旃跑了,逢家的两个儿子却被追上来的楚 杀死了。

下 大夫荀首的儿子荀罃被楚 擒获,荀首赶忙带着部下去救儿子。魏锜是荀首的好友,听说了这件事,主动提出为他驾驭战车。他俩在乱 之中碰到楚庄王之子公子谷臣和连尹襄老,荀首连发数箭,射死了连尹襄老,射伤了公子谷臣。荀首将襄老的尸体搬上战车,又把公子谷臣捆了,对魏锜说:“有了这俩人,就不愁换不回我儿子了。”

连尹襄老自己并不出名,但是他的夫人很有名,她就是春秋时期 的美女夏姬。

邲之战从公元前年六月十四日清晨开始,打了整整一天时间,到太阳西下时结束。晋 的残兵败将直到傍晚还在设法渡河,楚 没有对晋 穷追不舍,赶尽杀绝,而是在邲地扎下营寨,整顿休息。

第二天,即六月十五日,楚 的辎重粮草才匆匆送达。楚庄王将营地转移到衡雍,也就是河南省新乡市原阳县西。当年晋文公践土会盟的地点就在衡雍的西南方不远处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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